她连端王妃都不放在眼里,眼里只有端王一人,凡是进府的女子,皆要受她磋磨。
闹得太过,兰贵妃才会出面指点几句,无关痛痒,兰珍儿月余就会抛之脑后。
“如此才好。”
恶毒之人就该百般被磋磨。
“府中的下人,母亲可都排查过了?”
提及此事,蔺如之的脸色沉了下来,眼神一片寒凉。
“我暗中查过,二房这些年伪装太深,府中竟有三分之一的下人都是他们的人,或是得了他们恩惠进府,或是收买威逼利诱。”
表面上,赵娴静不争不抢,谢鹤鸣敦厚老实,谢清若谨慎温柔,谢意水端方君子,实则是一屋子的蛇蝎。
“母亲,很快就能处置他们了。”
蔺如之看着谢南笙,眼中的神情转变,慈爱怜惜。
“你待如何?”
蔺如之眼里泛起一丝泪意,提起不忿,念起心痛。
“母亲,等二叔回来再说。”
晚膳过后,一行人聚在晚香堂,二房夫妇的情绪并不好。
大房女儿嫁得好,夫婿陪着回家,两相对比,他们的心情能好到哪里去。
老夫人冲着谢南笙点点头,南笙怕她受不住,下午已经将事情跟她提前将了一些。
“祖母、母亲。”
谢南笙起身,在堂中央跪下,额头碰地,双手撑在地上。
“南笙,你这是作甚,快些起来。”
蔺如之起身欲扶起谢南笙,谢南笙拨开蔺如之的手。
“母亲,你先听我把话说完。”
蔺如之疑惑,老夫人不解,二房夫妇也不慎明白谢南笙意欲何为。
“我挂念世子的病,闲暇时翻了好些医书,前几日突然在看到一种毒,此毒毒发的症状同父亲当日的症状一般无二,我怀疑父亲不是死于恶疾,二是中毒身亡。”
谢老夫人两眼一翻,一旁的嬷嬷赶忙扶住,又是掐人中,又是顺气,老夫人才缓和过来。
蔺如之跌坐在凳子上,脸色惨白。
谢鹤鸣紧皱眉头,眼底闪过惊惧,赵娴静下意识看了谢鹤鸣一眼。
“南笙,你莫不是糊涂了?”
谢鹤鸣声音沙哑,不可置信地看着谢南笙。
“二叔,我没有糊涂,我用化名私底下问过好几个大夫,他们皆说有此可能。”
“庸医,宫里的太医难不成还比不过街上的庸医。”
谢南笙噙着眼泪,抬眼看着站起来的谢鹤鸣。
“二叔,是或者不是,总要查一查,若真是有那天打雷劈,不仁不义之辈下毒,势必要让他下地府陪父亲,才能抚我们的剜心之痛。”
谢鹤鸣收在袖中的手紧握,咽了口唾沫,努力压下心头的恐慌。
“南笙,明日我让人去查。”
谢南笙立即摇头,直直看着谢鹤鸣。
“不,太医都发现不了这种毒,可见凶手背景不小,证据早就被销毁了,现在着手去查,太慢了。”
“你当如何?”
“开棺验毒,大夫说中毒之人,只要毒素未清,骨头亦能验出毒。”
谢鹤鸣瞳孔骤缩,脑子一片空白,用手指着谢南笙。
“大哥已经下葬,如此太过荒谬,此事万万不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