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帮帮我女儿，外嫁女不涉其中，但一定也会受到影响到，你帮帮她。”

顾纤凝不动容是不可能的，当年她的生母柳云浮离世前，最舍不得的，仍念在嘴边的是她这个女儿。

柳云浮当时可怜又怜爱地抚着她的头，念叨着她为何是个姑娘，若是个男儿她就能放心了。

说着自己的身子不争气，不能给她生个伴出来。

“你要我如何帮她？”顾纤凝哑着声音问道。

“只需你寻到她，问她是否继续眼下的生活即可，旁的也无需您高抬贵手，若是她想和离，请你帮她和离就好。”

她说罢，朝顾纤凝狠狠地磕了一个头

“我这辈子对你造成的杀孽太多，下辈子我定然为奴为仆，伺候你，感恩你。”

顾纤凝看着她良久，她的额头因为磕头过于用力，而见了血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顾纤凝原本是来落井下石的。

可她自始至终只看到了一个落魄的母亲，并未看到那不可一世的顾侯夫人。

在顾纤凝看来，她可能是装的，可是她的心意从始至终只考虑过外嫁了的女儿。

她甚至没有多奢望，让顾纤凝救出与她一样被判了死刑的儿女们。

“如果她求的是让你救出她的儿女们，你会怎么办？”

“我会袖手旁观。”

顾纤凝的回答有些冷淡。

“那又为何会答应帮她那已经出嫁了的女儿？”

“因为可怜。”

“被判死刑的不可怜？”

“那是活该。”

“因为外嫁而逃过一劫的，不应该是庆幸？”

“那是可怜。”

“何解？”

江有汜拉着她停下脚步，对她的思维感觉有些震惊。

“死永远要比活着来的解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