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民女百灵。”

她跪了下来，畏畏缩缩地开口，声音极小，略显沙哑。

“起身回话。”顾纤凝冷声说道。

一旁千司想上前，也被她死死地摁住。

千司不解，只见顾纤凝走到了百灵的身边。

“抬起头来。”

她声音清脆悦耳，又富有威严。

纵使那家人不知道顾纤凝的身份，但能惊动衙卫的，身份定然也不简单。

“你们二人去一人，带我拿属下去问问。”

顾纤凝说罢，朝侬丰使了个眼色。

侬丰会意，跟着衙卫一道离开。

百灵虽然听话，但却并没有听从顾纤凝的将头抬起来。

“大胆，郡主说话，你听不见吗？”

剩下的那个衙卫倒也是个机灵的，见百灵不回应顾纤凝，立刻就呵斥了一嗓子。

百灵被吓得一抖，连带着万家的人也给吓到了地上。

“你多大年纪了？”

百灵微微抬起半个头时，听见顾纤凝的问话，又将头低了下去。

“民女十八。”

“十八啊……”顾纤凝笑了笑，转身问万家的人，“这姑娘多少钱？我要了。”

“一……一……”

万家妇人说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整话来，没见过世面，难免被顾纤凝的身份给吓到了。

“放肆，郡主看中你家姑娘是你们家的荣幸。”

万家人直接被吓趴在了地上，连带着百灵也差点跪下。

要不是顾纤凝将她拉住，她自然也是已经跪趴下了的。

黎哥办事还真是不靠谱，不过当年他能救出东幽小公主也实属难得了。

“郡主若是喜欢带走就是，只是这丫头习惯偷奸耍滑，怕是伺候不好郡主，还请郡主……”

不等她说完，她将自己的大女儿拉了出来，这姑娘十四五岁，和顾纤凝倒是年纪相仿。

“娘……我……”

那姑娘嚷着，却被万家妇人给掐了腰间的肉，疼得闭了嘴。

“可有单独的屋子，我要验身。”

顾纤凝笑意盈盈地问道。

万家妇人连忙起身，给顾纤凝带到了一旁最好的屋子里。

“出去吧，劳烦了。”

顾纤凝冷眼看了眼万家妇人，那妇人一愣，不情不愿的出去了。

当门关上的时候，顾纤凝松开了百灵。

“你说要留下，还是随我离开？”顾纤凝漫不经心地说道，“若是留下，那我不会多事，若是随我离开，你需将衣裳褪去，给我检验你的身子。”

“为何是……民女？”

百灵有些畏缩，可看着顾纤凝虽清冷，但仪态端庄的样子，却并不觉得害怕。

她咬着唇，内心有着挣扎。

“缘分吧。”

顾纤凝的回答像是没有回答一般。

百灵想了想，又问道，“我日后还会回来吗？”

“你舍不得？”

百灵闻言摇头。

“不想，只要郡主能善待我，哪怕死在郡主手下我也愿意。”

听着她的话，顾纤凝蹙了蹙眉。

这万家拿着方黎给的钱，却并未善待她啊。

不等顾纤凝回过神来，百灵已经将衣裳褪去。

顾纤凝见状，围着她转了一圈，瞧着她身上的伤，脑海中盘算着该花多久的时日才会治好。

她抓过她的手，把了脉，除了有些营养不良，瘦得跟皮包骨一样，暂时没发现什么问题。

“初夜可还在？”

“郡……郡主……”

她有些震惊，她难道不是要侍女吗？怎么连这个都问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