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弃了。”

顾纤凝冷眼看向千司。

千司了然，转身离开了客栈，去了千斗门的方向。

顾纤凝站在院子里，朝身后看了一眼，并没有说什么，仿佛刚才她和千司的对话，是故意说给她听的。

等千司带来墨荷后，百灵已经在侬墨的帮助下，收拾妥当了。

“这是她需要用到的药，里面每一样都有说明，你按照说明给她使用。”

侬墨将东西递给了墨荷。

墨荷是杀手，不是侍女，她静静地看着侬墨，并没有去接。

顾纤凝看了眼千司，朝百灵招了招手。

百灵走近了几步，因为畏惧墨荷，而不敢靠得太近。

“这是你自己的刀，你该自己来降伏，考虑到一些因素，所以我不打算让你自己动手，睁着眼睛看着。”

顾纤凝说罢，朝墨荷攻击过去。

百灵心惊，出于对顾纤凝的尊重和敬畏，不敢不看。

墨荷虽然反应及时，挡住了顾纤凝的攻击，可她还是受了伤。

顾纤凝再次准备出手的时候，百灵拦在了墨荷的面前。

“既然是我自己的刀，我想自己驯服。”

百灵咬着唇，眼中带着倔强。

千司和墨荷都因此觉得有些惊讶，或许有些事就是刻在骨子里的，她身为皇家公主的倔强，就是她主动救下墨荷的勇气。

顾纤凝收回手，眼中满意一闪而过。

“记住你今日的勇气，”顾纤凝对百灵说道，“在面对嬷嬷的教导时，希望你也能如此直面恐惧。”

说罢，她转身走向千司。

“将这封信交给方雅，她会知道该怎么做，但不管她如何做，都不得伤害她，不然我会让千斗门永远滚出暔朝。”

千司看了眼百灵，行礼致谢后，带着她们离开了。

“主子觉得她可塑？”

侬墨看着她远去的身影，蹙着眉头。

“成佛还是入魔，都是她自己选的，而我能做的，只是将她送上那条修炼之路。”

顾纤凝没有再管百灵的事，转身去了二楼找江有汜。

她进入房间的时候，江有汜正打着瞌睡。

他坐在矮几前，手撑着头，优雅的样子，看起来不像是在打瞌睡，倒像是入定？

顾纤凝对着场景，一时词穷。

她开门时，江有汜就醒了，不等她靠近，江有汜就睁开了眼睛，理了理衣袖，倒了茶品了一口茶。

“他们走了？”

“嗯，我让千司带着百灵去了暔朝。”

江有汜没有说话，默不作声地给顾纤凝倒了茶。

“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管百灵的事？”

江有汜摇摇头。

“方宁义去了东幽，说明你早已准备对东幽着手，你帮了他们的公主，若是公主得宠，那便是你顺利在东幽布局的良机。”

江有汜说着，给顾纤凝拿了一块糕点。

“只是我好奇，为何会是东幽？”

“有人说，那个玷污了我娘就跑了的男人，最后去了东幽。”

江有汜一愣。

“该不会是当年的十三皇子吧？”

顾纤凝摇摇头。

“据说是个商人。”

别看她回答得这么安静，心里却想着：你怕是在想屁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