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纤凝想了些，沉吟片刻道，“断了黑门的供应，将售量拉倒明面上来。”

“或者直接让对方以为，碎星堂是千斗门的人。”江有汜补充道，“千斗门就算分为了两派，但留在洲朝的这批人始终是甘愿为你办事的。”

顾纤凝摩挲着下巴，江有汜说的不全对，但也没错。

她掌控着洲朝的千斗门分布，利用一下不过分。

“侬墨，你让人只会一声千斗门那边，我要抓活的。”

江有汜抬手拦住准备离开的侬墨，侬墨疑惑的看了看江有汜，又转头看向了顾纤凝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顾纤凝朝他看去。

“办法是好办法，但过于激进，不但不会暴露对方，反而会将自己给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之下。”

江有汜点明顾纤凝后，顾纤凝一拍脑门，招来侬墨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声后，连忙让侬墨去了。

江嘉楠看着他们二人打着迷似的谈话，蹙了蹙眉，没敢多问。

“等消息吧，”顾纤凝舒心的长呼一口气，站起身来，拉起江有汜朝外去，“我们去看看方殷他们两口子。”

江有汜没说话，安静的跟着她往皇宫的方向去。

因为之前的事，方殷被皇帝留在了皇宫之中居住，以保护的名义将人放在了眼皮子底下盯着。

所以，芸娘也是在宫中居住，一天之中要教导江嘉姎三个时辰，百灵三个时辰。

因为东幽的礼仪很简单，百灵学的很快，只是要练到从骨子里都记住，还要些时日。

不想再过苦日子的百灵，是费心费力的学着点。

相比之下，从小养尊处优的江嘉楠，就一点也受不了暔朝繁杂的礼仪。

没规矩惯了，连洲朝的礼仪都不知道多少，突然要熟悉暔朝的，哪里会甘愿接受。

方殷时不时就会去一趟江嘉姎的寝宫，去一次她就会乖一次。

日子久了，兰妃也难免会心疼。

所以得知顾纤凝入宫的时候，她直接就让人去请她了。

“去回禀兰姨，我去看过方殷后就过去。”

“要不，您还是先去见见兰妃吧，邻朝三皇子正在咱们公主的寝宫里。”

她说道后面，声音逐渐小了下来，面色微红，用脚趾头都想得到他是去干什么了。

可以顾纤凝对方殷的了解，她知道方殷定不是去对江嘉姎做那种事的。

他腹黑，却也心狠手辣，江嘉姎触及到他的逆鳞之后，就不会被他善待了。

方殷的逆鳞有不少，其他的他不过是大惩小戒，至于唯一碰不得的边就是顾纤凝。

她是他放在心里，疼到骨子里的妹妹。

也是他曾经黑暗里的曙光。

顾纤凝看了眼宫女。

"带路吧。"

顾纤凝被带到了兰妃的寝宫之中，兰妃在凉亭备了茶点，那都是她亲手做的。

"来了。"

兰妃轻柔的笑着，想套套近乎，但顾纤凝表现的有些清冷。

她有些不知所措。

"兰姨是想说江嘉姎的事？"顾纤凝看着她问道，"兰姨是不是没考虑过江嘉姎的惨状是谁一手造成的？"

兰妃当然知道，可她不能说，所以只能求顾纤凝能帮她说说好话，让江嘉姎少受一些苦。

顾纤凝见她不说话，但她也知道兰妃是知道她所言意思的。

"我只能保证，江嘉姎不在这么毒辣，不择手段的话，她能一直活着。"

兰妃有些震惊，她还想说什么，可顾纤凝已经起了身。

"我对兰妃的好，是因为兰妃对我的好，若是你的好不过是有所求，我会回馈你，但也仅仅只是回馈。"

顾纤凝说着，牵着江有汜朝外走去。

"整个暔朝的逆鳞是我，连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是我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