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语气清冷，透着一股子漠不关心的意味。

“你为何要对他下杀手，就因为你那个暗卫？”

顾纤凝蹙着眉看着他。

“侬生不仅仅只是暗卫。”

“那又如何，别忘了唐王对你的恩情！”

江有汜咬牙，他不敢相信自己喜欢的女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，为什么连抚养自己十多年的恩人之子，也能痛下杀手。

顾纤凝看了他半晌，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会这么难受。

因为她对他多少还是在意的，在意他的看法，在意他对自己的执意。

所以她不排斥江有汜的亲近，就是因为这个吗？

顾纤凝扯了扯嘴角，神色有些落寞，也带着些失望。

“所以，你连问都不问就直接给我定罪了是吗？”

“此地百米之内皆是你的人，你要我如何相信是旁人杀的他？”

江有汜冷着眸子，带着几分沉痛。

他不想相信她是这样的人，可事实是这样的啊。

顾纤凝看着他的眼神逐渐冷了下来。

“我们走吧。”

方淇走了过来，拉住顾纤凝的手。

顾纤凝没有松开，而是朝江有汜看了一眼。

“你的喜欢还真是廉价。”

说罢，就跟着方淇走了。

江有汜想跟上来，可苏沫清和侬丰皆没有拦在了他的身前。

“洲朝一路，多谢崇王殿下照顾。”

苏沫清谢的是江有汜与他同朝之情，也谢他这段日子对顾纤凝的照料。

虽说，就算他不照料顾纤凝，不跟在顾纤凝的身边也无所谓，可终究他既然在，就该谢。

谢过之后才会两不相欠。

“改日定然会将谢礼奉上。”

苏沫清说完，转身离开，侬丰这才护着他，跟随他离开。

风影查看过唐垗的情况后，过来回禀。

“是中毒身亡，此毒并不常见若是昭昭郡主的话，定然能知道是怎么毒，可您……”

风影看了看江有汜的神情，将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。

“你也知道她在定然知道是什么毒，可她若在，以今日这情形，她脱不了干系。”

“所以爷是故意将昭昭郡主激怒气走的？”

江有汜看了眼风影，朝顾纤凝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
“收拾好，准备走吧。”

……

顾纤凝离开荒山后，去了皇宫，随行的是方淇和苏沫清。

苏沫清在洲朝的身份仍旧是苏集，只要皇帝不昭告天下，他就没有四处躲藏的必要。

皇帝诧异顾纤凝没有离开。

“陛下是什么时候怀疑唐垗的？”

皇帝看着一脸怒意的顾纤凝，将折子放下，手里的笔顿了顿，最终也还是放下了。

“在你看来，朕就这点城府都没有？”皇帝朝她笑了笑，“是唐王率先怀疑唐垗的，这才有了今日这出试探，可没想到，他还真敢刺杀自己的爹。”

“所以，毒是唐王下的？”顾纤凝蹙眉看着他，“若是如此，大可光明正大的降旨杀了便是。”

皇帝笑了笑，从位置上走出来，来到顾纤凝身侧的位置上坐下。

“想简单了。”

皇帝朝随侍公公示意了一下，公公出去了叫人准备茶点去了。

“唐垗是亲王之子，他犯事被天下人皆知，唐王要如何自处啊？”

“你是为了唐王才这么做的？”

“唐垗要死，但也不是朕拿的主意，本来唐王的意思是今日看看唐垗的反应，看是会救，还是将他作为突破口，杀了他后逃走。”

“若是选择救下唐王，唐垗不会死，对吧？”

顾纤凝明白了自己没想到的地方。

洲朝从古至今都是一个明皇，一个暗王。

明皇自然是指皇帝，而暗王则是唐王，以辅佐皇帝，稳固皇帝的地位和江山为重。

明暗两人都是从小培养的，同生共死的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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