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碎星堂的医术再好，也都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，她自己也知道，愿意配合，不过是为了让方宁义安心。

“怎么样？”方宁义问道。

连随抿了抿唇，看向顾纤凝，待她点头后，连随才转身向方宁义。

“她这状态持续多久了？”

方淇上前半步，“我们赶来的路上有过一次。”

连随又看了一眼顾纤凝，见她精神状态这会儿还不错，摇摇头，叹息一声。

“劳累所致，另外她中毒刚好，而且毒素依旧有未完全排除的风险。”

连随老老实实地说着，惊得顾纤凝瞪大了双眼，想捂住他的嘴。

他看见顾纤凝的样子，又见方宁义实在担心得不得了，又连忙说道，“只要安心修养一段时日，不这般劳累，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。”

“连随，是谁让你来东幽的？”顾纤凝蹙眉看着他，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，我的命令是让你留在洲朝。”

连随闻言猛地跪在了地上，一副知错了的神情。

方宁义瞪了一眼顾纤凝，拍了拍连随的肩头，示意他起身。

“连随跟着你这么个不靠谱的师父，也是难为他了。”

顾纤凝撇撇嘴，一副不满的模样，瞪着连随。

“大家都走了，留我一人不好吧？”连随小心翼翼地吐槽，“表哥都没留下，干嘛非要我留下。”

方宁义附和着，“碎星堂都从洲朝撤离了，你干嘛非要留下他啊？”

顾纤凝叹息一声，方宁义就是仗着连随不会说谎，所以才要他跟着的吧。

“你是洲朝的子民，有着洲朝神医的称号，你留下洲朝不会为难你，而且也并非你独自一人留下好嘛。”

顾纤凝气急，这两年到底是有些事不在自己的掌控内了。

连随努努嘴，还是跪在了顾纤凝的身前。

“我让瑞林留下了。”

连随是少年成名，几乎是顾纤凝一手成就了他，所以他对顾纤凝的感激是发自内心的。

气盛时，也不是没有过想脱离顾纤凝的心思，所以被顾纤凝狠狠地“抛弃”。

扔到了江湖之中，俗称游历。

“瑞林是我一手带大的，所以有了我当年年轻气盛的心性，所以……”

顾纤凝听到这里制止了连随继续说下去，她扶额扯了扯嘴角。

所以他按照他的师父，也就是她的行为方式，处理了他自己徒弟的离经叛道是嘛。

“来了就来了吧，瑞林那边还是让人多看着些，别误了事。”

连随见状，连连点头，起身朝外走去，趴在门口喊道，“徒弟一定办妥。”

连随比顾纤凝只大了两岁，当时并不服气顾纤凝来做他的师父，直到有一次他被顾纤凝救了，这才服了管教。

只是少年嘛，就算是服管教了，也难免年轻气盛的时候，对此顾纤凝也妥帖地安置了他。

如今少年长成，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。

顾纤凝看了眼方宁义，抿了抿唇，叹息一声。

方宁义瞧着她那样子，多半又要开始诉苦了，他坐在了她身侧，大有一副要好好听她说上一说的意思。

她清了清嗓子，说道，“阿爹你就别担心了，我的身子，我心里有数，连随是我一手带出来的，难道我还治不了自己嘛。”

“你治得了自己，不去碎星堂找那些名医，不找自己的徒弟，去了风宿找你那隐世多年的师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