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有汜始终将她护在身后，哪怕知道她会武功，也没有让她动用分毫。

三天时间，根本不够调配人手，顾纤凝和江有汜能动用的人不多。

而追杀顾纤凝的人更是层出不穷，好在东幽愿意保下顾纤凝，甚至认为她就是东幽再等到那位凰女。

刺客尽数了结之时，边境危难的号角也由此响起。

他国来犯，要求东幽交出魔女顾纤凝的呐喊声震耳欲聋。

“您不用自己亲自前去。”大祭司拦住顾纤凝。

“苍梧冀的身子，继续服用我开的药就好，我定要看看是谁算计了这么一出。”

顾纤凝拉住还要劝说的大祭司。

“蛊惑天下的言论，非一日可成，此人不除，天下不定。”

大祭司张了张嘴，没有再劝，只是请了苍梧脩的命令，举东幽全国之力，护送顾纤凝。

随同前去的还有自称重生的苍梧道。

而顾纤凝之所以要带着他，就是要让他亲眼看着这个计划有多愚蠢。

这几日，不管怎么查看文献，顾纤凝都不明白苍梧道为什么要这么做，东幽并未曾薄待他，也未曾薄待他身边的任何人。

唯独圈禁他这件事，可这也只是因为他害苍梧冀在先。

……

十日后，东幽樊汝城城墙头上，顾纤凝看着底下叫嚣着的别国士兵。

其中不乏暔朝和洲朝的将士，带队人不详。

“你是觉得还有人，对吧？”

江有汜陪着顾纤凝立于城墙头上，看着不远处的景象，这战乱也不过如此了吧。

“嗯，光凭一个被圈禁了十几二十年的人，能做到这一步很难，光是培养那些刺客就要耗费不少的钱财和精力。”

顾纤凝犹记得自己培养浓墨他们就耗费了整整五年，还得是浓墨他们争气，也有天赋，不然哪里能这么快。

江有汜没有再说话，因为他看到苍梧道被人带了过来。

敌方的军队缓缓靠近，立于城墙之下。

“半月之期将至，东幽还不打算将人交出来吗？”

城楼下，领头的士兵冲着城楼上叫嚣，长剑指着楼上的站立的顾纤凝。

江有汜挑眉看着楼下首当其冲的将领，默默转头看向了顾纤凝。

“这就是你想见到的场景，是吗？”

顾纤凝眺望了远方，问着苍梧道。

苍梧道愣了愣，随即嘲讽笑道，“只要东幽将你交出去就可以避免战乱。”

顾纤凝笑而不语。

“她是东幽的希望，是天命凰女，东幽就算是就此灭国，也不会交出自家的凰女的。”

大祭司甩袖，嫌弃地看了眼苍梧道。

苍梧道也没想到，竟然有这一出。

若是东幽不交人，当真灭国，那他岂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？

城楼下的人等的不耐烦了，甚至开始叫嚣起不管半月之期的话，言语里多少带了侮辱东幽的话。

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话刺激到了东幽的将士们，一个个扛着长枪就开了城门冲了出去。

“不！不——”苍梧道见状，趴在了城墙上，伸着双手虚无的抓着，“回来，都回来，会死的。”

他冲着那些冲出去的士兵们狂喊，却没有一个人听他的话。

樊汝城内仍然一个接一个冲出去送死的士兵，苍梧道在城墙上看着，整个人变得失魂落魄起来。

“不该是这样的。”

他没想过害东幽，他只想要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女死而已。

他只想她一人死。

苍梧道忽然发狠，想朝顾纤凝冲过去，却刚有点动作就被大祭司给死死地摁住。

“今日的命数皆由你而起，你还想杀害凰女不成？”大祭司恨铁不成钢地呵斥道，“只要凰女不死，东幽就不会亡。”

大祭司对这个传承深信不疑。

若是之前他或许还不会相信，可在她印证了祭祀台的传说，还有红月传说后，就不得不信了。

传言，祭祀台只有天命凰女才能开启，而不详红月只需凰女一舞就可解决。

祭祀台开启了，红月也在那场风波后确实消失不见。

在东幽最后一个士兵倒下的时候，大祭司将苍梧道提到了城墙边，强迫他看着眼前的惨状。

“看啊，都是你造成的。”

说完，他将他甩到了一旁，气愤地背过手。

苍梧道整个人沉浸在了不敢置信之中，他重生了，确确实实重生了，他改变了天下大乱的结局，却没能改变东幽王国的结局。

“说罢，和你联手的人是谁？”顾纤凝适时开口问道，“光凭你一己之力，是做不到影响到整个天下的。”

苍梧道并不讲话。

“你若不说，他们可就进城了。”

苍梧道抬了抬眸，他们随时攻破城门，可城中的百姓总要安顿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