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。
元无忧尚在党项王帐内,新野出来的传令兵就来报信说,白兰派使者来新野,找华胥国主求和了。
但她人不在,兰陵王便笃定她在城外的党项营地里。
高长恭还挺了解她的……元无忧听罢,顿觉尴尬的浑身起鸡皮疙瘩,彻底清醒了。
她得知消息,便摁下被窝里也被吵醒的少年,摸了一把他满头柔软微卷的、凌乱散发,让他继续睡,说自己去去就回。
因着昨晚后半夜才睡,万郁无虞确实身体疲乏,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,便应声让她走。
元无忧利索地穿好甲胄,便策马跟传令兵一起,去新野城外见了白兰叛军派来的使者。
她一看,白兰来的使者正是那个、跟细封部有亲戚的女首领,她顿时满心沉重。
一打照面,白兰这位谈判使者就直说:只要华胥国主娶了他们白兰的阿渡王子,就送她一千只弓弩,白兰全族都归顺华胥。
乍一听挺像她们战败了,送王子和亲的,但元无忧都不用琢磨,就意识到了她们白兰是想做华胥的姻亲,憋着外戚干政呢。
元无忧毫不客气地回绝:一千只弩还不值得自己娶他,显然你们也不是诚心归顺。
就在两拨人僵持之际,本来就要谈不拢,而身穿甲胄文武袖的华胥国主身后,又突然传来通禀声说“党项王到!”
元无忧和白兰人循声看去,来者果然是万郁无虞。
少年身形高大挺拔,仍穿着那身银白色犀牛皮甲胄,他居然还有空拿白狼毛绑了个高马尾,此时一副英姿飒爽,俊脸阴郁地过来了。
元无忧挺诧异,“不是让你多睡会儿吗?出来干什么?”
结果他一开口,不出她所料的又醋了:
“听说白兰要向你献美人,我来瞧瞧你是不是又要当昏君,把什么男人都往家领了。”
彼时,白兰使者一瞧俩人站在一起,听对话那意思还住在一起了,顿时有些傻眼。
有这位年轻的党项王出来阻拦,跟见了情敌似的瞪着她们白兰人,这使者心知婚事谈不成,索性破罐子破摔,讥讽女国主与狼共枕。
元无忧没理会她,也顾不上白兰,把人打发走后,就把万郁无虞摁住拽回了党项营地,将他托付给米擒林看着他睡觉。
她嘱咐完自己要回新野了,这才离开。
而被华胥国主和党项可汗联手暴揍一顿,又被孤立的白兰,只得往木兰城北部的营地折返。
那个使者也没走,就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,眼瞧见穿黄金甲胄的女国主从党项营地出来,策马奔向新野城里,她才转身下山坡。
随后便是一路狂奔,径直回到新野县往东的黄邮聚距点。
此时的黄邮聚城门口,真有几位等着她回来报信呢。
这细封女首领直奔城门口的,一个红脸少年和白兰王女。
待走近了,才手扶肩膀,躬身行礼。
“殿下,那女国主刚走,从党项王帐出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