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总管,某愿率部前去夺取榆社、偃武二城,然后堵住芒车关。”
李逸笑笑,“倒把楼烦郡公给忘记在外面了,去请他进来。”
李伯远被领进来,仍还是很惶恐,对着李逸拜倒请罪。
“楼烦公,你临阵脱逃,本总管原应当直接将你斩首以正军法,但念在你父亲还在南边为朝廷效力,本总管这次就先将你人头寄你项上,
现在给你一个任务,你愿不愿接!”
“请大总管吩咐。”
“你带你手下一万部众,立即从榆次南下,过马岭,沿武乡河谷前往收复榆社、偃武和芒车关,
此两城一关,贼兵不多,你能拿下吧”
李伯远被李逸目光盯的头皮有些发麻,只好道:“末将愿以效死,定拿下两城一关。”
“好,本总管再给你一个机会,给你半个月时间,拿下此两城一关。”
李仲文在旁边道:“大总管,让我去吧,我只要十天时间。”
李逸笑笑,
“先给楼烦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,李副总管你率人马出祁县,去拿下石会关和鼓腰岭寨。
若是楼烦公把握不住机会,那你顺涅河而下,把芒车关拿下。”
两路人马,
李伯远率领的是一万稽胡部众,李仲文也率一万人马,但是新旧兵各一半,四千战兵六千辅兵,其中并州新招子弟兵两千。
李逸又派李道宗带一支兵马,去收复东面其余五县,堵住井陉,不能让窦建德从石家庄过来。
李逸坐镇晋阳城。
“介休城不用理会吗”
宇文士及问,他不是很懂军事,但一路北上,看到李逸这么快收复诸地,也是很惊讶佩服的。
而现在李逸放着介休城一万武周军不理会,甚至在并州东面还没扫清,就要深入到潞州,也有些担忧。
“介休城那万把人用不着担忧,他们要是弃城突围,会被沿途阻击,继续守城,也只是等死。
现在得先解决刘武周,彻底堵死他北返的路,不能让他率兵再回到代北去。”
军议结束。
宇文士及跟李逸继续留下来讨论对并州安抚的事宜。
“陛下旨意,除郭静、薛深外,其余可既往不咎。但此二逆,必诛之。”
李逸给宇文士及倒茶,“这事倒也简单,他们现在虽然各据坞堡,但用不着一兵一卒就能诛杀。”
“哦”
“以新城公安抚使之名,给两家各处坞堡送一纸公文,只要交出郭静、薛深,就赦免郭薛其余族人,只追究郭静、薛深父子兄弟,其余不问。”
郭薛两家现在可是极为恐慌不安。
只要朝廷拿出正式的公文,肯承诺只追究郭静薛深这两人及他们的父子兄弟而已,
那其余族人肯定愿意。
内部分化他们,
比起强攻坞堡省事多了,这些豪族的坞堡经营多年,真要死守,也不好攻打的。
对于朝廷来说,也并不是非要灭他们族,只要肯交出两家人,其余可以不问。
“只怕他们未必肯信。”
“信不信由他们,限期交人,不交我就亲自率军去攻堡。坞堡再坚固,又能扛住朝廷大军几时”李逸料他们不敢赌。
宇文士及在李逸这喝了一壶茶,
便按李逸所言,给郭、薛两家去信,事情比他想的要简单的多。
郭薛两族眼看着之前依附刘武周的各大家族,如今也都既往不咎,子弟还被征召为新军,甚至一些嫡系子弟,还被选做李逸总管府牙军,各家子弟州县吏员的,仍恢复了职务。
而如今皇帝派来的安抚使也承诺只追究郭静、薛深和他们的父子兄弟,其余族人不究。
几乎没有犹豫,
两个家族就出卖了郭静、薛深。
死一家,还是死一族,这些名门望族其实最有经验了,就如同在家族与国家要如何选择一样。而这两家人,也并没有怎么反抗。
接到公文当天,他们就把两家人押送晋阳城,然后打开坞堡门。
随着郭静、薛深父子兄弟们送到晋阳的,还有许多车粮食,以表忠心。
李逸笑纳,
宇文士及宣布对郭静、薛深两家,丁男处死,女眷没入掖庭,未成年的男孩子全都贬为官奴,
家产籍没充公。
没有人再去深究薛深、郭静当初为何要带头开城投敌,也没有人追究当初多少豪强大户附从。
众豪强大户也渐从城外坞堡庄园,回到城中,百姓们也跟着回来了。
重返晋阳的豪强百姓们,进城时会看到悬挂在城门头上的那郭、薛两家男丁的首级,
几十颗首级分别挂在晋阳二十四座城门头上。
昔日高高在上的顶级豪门子弟,
沦为了这场战争中的牺牲品。
薛、深两族死了些人,捐了一批钱粮,但也仍保住了家族,依然是晋阳城中顶级豪门,不过也是元气大伤。